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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华》导演文晏建言新导演:别被钱双眼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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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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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任今年长片作评委的她也向我们分享了她对新导演的三则箴言,干货满满。

  文晏有多重身份,她做制片人的《白日焰火》五年前在斩获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两项大,缔造了华语类型片在三大节登顶的纪录;她做导演的《嘉年华》获得2017年金马最佳导演,电影儿童性侵事件,引领了国产片对社会现实的关注。

  五年前《白日焰火》的擒熊时刻;去年破例给胡波特别提及荣誉的内幕;近两年世界影坛、也是本届电影节的主题两性平权;艺术片怎样避免重蹈《地球最后的夜晚》覆辙;流量明星、审查与创作之间的关系…文晏声音温柔,笑眼弯弯,完全不是想象中的片场女强人。

  作为女性电影人,文晏对这些问题有着细腻而独到的见解。担任今年长片作评委的她也向我们分享了她对新导演的三则箴言,干货满满。

  文晏之所以能受邀担任评委,固然与她五年前《白日焰火》在斩获的荣誉有关。2014年,《白日焰火》获得一金一银两座熊,是《一次别离》之外唯一一部同时获得最佳影片和影帝两项大的参赛片。

  更难得的是,它是一部有商业元素的类型片,打破了之前一般只有艺术片才能在三大节登顶的惯例。

  据文晏回忆,当初《白日焰火》剧组来到,完全没想过能拿这件事。“我做这个电影前前后后近八年,对电影的优点缺点都很清楚。尤其我作为制片人带电影到电影节来,更关注的是不要出什么问题,以及是否能跟评委和观众交流出你希望交流的东西。突然得知得了,而且还得了个大,当时常意外的。我们都没有准备庆功,大家都很懵,都在说怎么会?真的吗?”

  后来文晏跟评委会交流过,当年是李安的制片人詹姆士·沙姆斯,他是美国人。因为黑色电影最初是美国的一个特有产物,所以跟美国导演制片人一聊起黑色电影,他就特别有认同感,认为《白日焰火》把中国的一种现实社会样态结合到了一个类型片里。

  当然,《白日焰火》作为类型片本身也足够扎实,剧本打磨了很多年,才最终打动了评委会。拿的历来不会是跟风功利之作,有了天时地利之后,最终还得回归到创作本身。

  去年,胡波遗作入围了最佳长片作,最终在颁礼上获得“特别提及”荣誉。文晏透露,这其实是的一次破例。

  “这个是有金的,5万欧元,平摊给导演和制片人。所以对我们评选是会提出要求的:第一不可以有并列,因为牵扯到金会比较麻烦,第要给特别提及,因为16部已经是提名了,不需要再格外提及。但去年胡波去世了,而且评委们认为这个片子不错,所以还是希望以特别提及的方式来表达一下对他的肯定。”

  今年电影节一个明显的主题是两性平权,女导演、女评委、关注女性题材的作品都很多。包括世界范围内,这也是近两年的热门话题。

  作为中国当代女性导演代表之一,文晏说:“我觉得改变都是潜移默化的,不是说一件事就可以把几千年积累下来的问题那么容易地改变,但是努力都是值得的。三大电影节其实都签了平等的协议,他们承诺在选片中,不是说一定要像配给似的男女作品数一样,而是说在整个过程中要是公平的、合理的。”

  “我也不赞成照顾女生,如果片子确实不够好,硬要把它选进来,这我是也不同意的,这其实是另外一种歧视。”

  “在过去的100年里,男性导演确实作为主导在创造一种视听语言,创造一种我们怎么去看待世界的方式,那么,我们现在成长起来的人,也是被这种观看方式和思考方式所塑形。当我们意识到这可能是存在一定问题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多看一些女导演的作品,重新来认识这个世界。几十年前不同种族之间的对立是更强烈的,但是现在我们发现,黑的、白的、黄的人都是一样的,所以其实都是人类在慢慢进步过程中的一小段。”

  今年无疑是电影节的华语片大年,仅主竞赛就有三位中国导演入围。主竞赛入围数每年有随机性,但其他各个单元的中国青年导演越来越多。刚好单元多,这是给青年导演的一个很好的展示平台。

  文晏表示不知道两部华语片退赛的原因,但她认为电影来到电影节交流还是有必要的。“电影作为一种艺术语言,本身就是需要去跟别人沟通的。电影节让全世界的电影走到一起,彼此学习,我觉得这常重要的。没有道理说我们关起门来做自己的小电影,我觉得不是这样的,艺术是全人类的。”

  最佳长片作在欧洲三大电影节都有,都是横跨所有单元选出一部最值得鼓励的作,很多电影节“嫡系”大导演都由此起步。文晏向我们介绍了今年该项评选幕后的一些情况。

  比起戛纳和威尼斯,面向青年导演的单元更多,作数量也更大,全部交给评委评可能不现实。因此在评委到达之前,组委会会提前筛选一轮,公布16-18部入围名单,然后三位评委再每天观看和讨论,最后一起讨论出一部最佳。

  文晏说,作虽然总有缺憾,但也常给人带来惊喜。三大节的作总体而言会比国内青年影展上的作品题材更多样,视野更广阔。文晏结合之前她在威尼斯和今年在评选作的经验,从评委角度出发,对想从电影节起步的新导演分享了:

  新导演的第一部作品往往是来源于你的人生积累,不管你20岁、30岁,第一部电影拍的一定是你最不吐不快的事。所以,如何把你非常个人的感受,经过艺术化的处理表达出来,使得大家都能够去感同,这是很不容易的。当你离这个题材特别近的时候,可能就会失去客观立场,需要找到一个电影的方法来讲出你个人的故事。

  但还有一种情况是,你看到一件事情、一个社会问题,它可能很重要,但是你的独特视角是什么?你不是一个记者或者一个看客在看这件事,如果你决定要去拍它,你的立场、你的视角是特别重要的,这对新导演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新导演不要担心缺钱,钱能帮助提升制作,但绝不是决定性因素。很多优秀的电影常低成本拍出来的,举个例子,去年文晏在安塔利亚当评委,当时名单里有《小偷家族》《冷战》《迦百农》等大热作品,最后决定把给贾法·帕纳西的《三张面孔》。他在伊朗被在家里,仅用一两只灯、一个索尼小相机就拍出一部触碰到电影本质的惊艳作品。

  现在中国的新导演不一定很缺钱,思维上更会有一些懈怠,可以实现的就去拍了,但事实上你缺一层思考。作为普通的商业片没问题,但参加电影节评选的电影应该有新鲜的视觉、新鲜的叙事方式,千万不能被钱了眼睛。作为一个导演,你要真的想透每一场戏要表现的是什么,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导演德·西卡得过四次奥斯卡,他说毕生最想拍的电影是《最后的审判》,但是找不到钱。能想象吗?如果一个中国导演得了四次奥斯卡,可能找不到钱吗?所以你要明白,历史上有非常多的优秀的导演,他有非常牛的想法,最终都是没有实现的。这其实是一个常态,导演就是要靠不断地去努力,不断地去证明自己。我们现在就是因为太容易了,所以我们变得有点懒惰。

  现界融合的趋势在青年导演作品中很常见,很多电影题材都是跨国界的。你可能看到一个欧洲导演在处理一个中东题材的电影,或者一个导演在拍摄亚洲的东西。随着网络交流的普及,我们的身份在发生变化,不再像几十年前我们作为某一个民族或者作为一个女性那样,都是相对清晰和单纯的。现在会变得非常复杂。

  文晏作为拥有制片人和导演双重身份的人,对电影往往可以站在多个角度去思考。比如娱理工作室问文晏怎么看《地球最后的夜晚》营销成功但又遭到疯狂口碑反噬的事件,由此给艺术片宣发带来的思考是什么。

  “我做一个电影的原则,首先你在制作上要控制,不能失控。导演可以天马行空,但制片人要预判可行性,只能容许非常小范围的意外,不能说整个都是意外。这个电影要能以它最好的面貌呈现,同时也要想商业上怎么控制回报,毕竟电影也是商品。如果前面控制得好,后面是不需要那样去营销的。”

  “第二步,在营销的时候,如果我是导演,别人要来营销我的电影,我会希望这个营销是不要太改变我对电影的初衷的,因为我希望是我的目标观众来看我的电影,而不是完全不相干的、看不懂的观众来看,那样对电影不好,对市场也不好。”

  “这个问题体现了艺术电影宣发在中国今天的困境。我们现在还没有形成一个特别有效的宣传发行艺术电影的方法,大家还在摸索。艺术电影首先应该覆盖到它的影迷群体,其次再想怎么能从这个群体拓展开来。”

  “每个电影有不同的方法,但肯定是正向的拓展,是良性循环。但如果你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吸引观众进来,今天这找一些,明天那找一些,也许这一次你把钱挣着了,但是对于市场的长远培养是无效的。”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更有全局观,希望这个观众群越来越大,我希望看我电影的观众也能去看王小帅的电影,也能去看胡波的电影,也能去看毕赣的电影。一部文艺片只要质量好,就都能有一定的票房和回收。”

  在艺术片努力触及大众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进行一些商业上的平衡,比如前面提到的《地球最后的夜晚》是明星主演,这次王小帅的《地久天长》主演里也有王源。

  文晏表示不反对流量明星参与艺术片:“我觉得就是要做好。我看完片觉得王源不错,不是像我们想象的流量明星完全不会演戏、过来摆几个pose就完了。当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所有的演员都融在里面,那我觉得这就不是问题,没有必要去或者对立。但是如果你只是为了追求流量,作为导演你没有办法去指导好这个流量明星,没有办法把他变成你的角色,那这就是失败的,就不应该这么做。”

  文晏执导的《嘉年华》讲述儿童性侵事件,大胆挑战了现实题材。文牧野导演的《我不是药神》关注的是高药价问题,这两部电影都与现实密切相连,甚至推动了现实情况的改善。

  文晏坦言最初就是找到了这个触动她的题材就去做了,没过多考虑审查的问题。“我相信,当一个电影真正有力的时候,它也能打动审片的人。”

  “我们拍电影是为了真正地去讲人的故事。哪怕电影存在性,也不是简单地发个牢骚,那不会是好电影。好电影是,我让你看到了这个人的困境,你会联想到自己。那么当这个东西很有力的时候,我相信它就能最大限度地去打动别人。”

  “我们不应该首先给自己画一个框。电影表达是的,我们的想法,尤其是年轻人的想法应该是永远往前走的,要去冲破我们的东西。”

  文晏,当你真正做到这些,拍出一部好作品,结果就会是好的。《嘉年华》和《我不是药神》的成功,更会为今后的国产现实题材电影打开一条。(何小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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