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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泛娱乐化庸俗化的文化生态成为当前网络社会的“文化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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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泛娱乐化庸俗化的文化生态成为当前网络社会的“文化景观”。网络社会与风险社会的叠加,容易使仍处于转型期的中国社会陷入信仰风险的困境,青年信仰风险问题突显。本文试图从泛娱乐化庸俗化的视角,探讨网络社会青年信仰风险的文化表征,剖析青年信仰风险的现实成因,进而提出破解网络社会青年信仰风险的文化对策。

  随着新媒体时代的到来,泛娱乐化庸俗化的文化生态成为当前网络社会的“文化景观”,在为青年提供一种观察思考现实世界的新视角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导致青年信仰的娱乐化、庸俗化趋势。网络社会与风险社会的叠加,容易使仍处于转型期的中国社会陷入信仰风险的困境,青年信仰风险问题愈加突显。

  网络社会的到来促进了网络文化的勃兴,并成为塑造社会精神、文化风貌与价值格局的支配性力量。网络社会语境的叠加使得青年“信仰风险”的升级与扩散愈加剧烈,整个社会更容易陷入到信仰风险困境之中。信仰风险困境是指青年个体及群体将失去科学信仰的有效引领,可能面对社会共识匮乏、凝聚力瓦解、社会失序等混乱的境况[1]。当前青年信仰的娱乐化世俗化趋势就是青年信仰风险的表现形式之一,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以娱乐明星崇拜、戏说历史、偶像崇拜、暴力等为主要议题,对青年的理想观念、行为选择、价值取向等带来全方位的侵蚀,进而导致青年信仰风险,并最终导致青年信仰的娱乐化庸俗化趋势。

  网络亚文化的兴起离不开新媒体技术的推波助澜,青年群体作为泛娱乐化庸俗化文化产品的主要体验者,他们对网络直播、影视游戏、明星选秀等网络亚文化有着天然的亲切感,并因此深陷泛娱乐化庸俗化网络亚文化的包围之中而不可自拔。部分青年沉迷于网络直播文化的陶醉、猎奇于网络游戏的狂欢、痴迷于暴力文化的刺激、游戏于娱乐文化的肤浅,久而久之,这部分青年出现精神虚无、理想淡薄、信仰荒芜、道德认知欠缺、责任意识缺乏、审美观念世俗化等状况。

  (1)缺乏敬畏之心导致青年信仰模糊、缺乏自我认知。对科学真理的漠视、对历史厚重感的敬畏、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对国家民族的热爱、对英雄人物的敬仰、对崇高道德的践行,是构成青年群体精神世界以及建立崇高信仰的重要元素[2]。部分青年缺失生活的目标、缺乏自我的评价与认知,陷入不知所措迷失慌乱,从而使内心世界踏进意义世界崩塌的困境。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塑造了虚幻的网络世界,在这个虚幻而又荒诞的世界里,人们“戏说”历史、“”英雄、“戏谑”文化、否定道德、践踏伦理、话语失真,泛娱乐化庸俗化的文化使得大多数东西都成为娱乐的“附庸”。在泛娱乐化文化的浸染下,青年群体的精神世界逐渐贫瘠,人生道路愈加迷茫,道德信仰逐渐坍塌,审美能力趋于平庸,理想信仰逐渐淡化。

  (2)拒斥理性导致青年信仰逐渐荒芜,缺失目标导向。青年群体是网络亚文化的生产者和消费者,为了引起青年群体的关注,文化产品趋向于碎片、娱乐、简单、庸俗、易懂、快捷,而拒斥科学的挖掘、精准的提问以及理性的推理。以低俗性、庸俗性、恶俗性、虚假性为特征的泛娱乐化庸俗化文化产品,多缺失思想性、科学性、道德性、健康性、文化性与合理性,这使得生活在娱乐性庸俗性文化浸染中的青年群体逐渐丧失思考能力,沉迷于庸俗文化的刺激与昏睡中,陶醉于空洞、肤浅的娱乐文化的漫游中,将猎奇式、暧昧式的感官刺激文化作为精神寄托,最终导致精神世界逐渐荒芜、盲目急躁、消沉坠落、杂草丛生,陷入慌乱与迷失之中。

  (3)远离崇高导致青年信仰的世俗化,功利化倾向显现。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勾画的“景观世界”,是一个欲求新奇、暴力低俗、明星崇拜、商业氛围浓厚的庸俗世界,在这里推崇物欲横流、利益优先、贪婪追求的消费,突出感官刺激与精神颓废,陶醉于语言与泄愤式的暴力文化海洋之中,充斥着享乐主义、奢靡主义、消费主义、拜金主义、个人主义的意识形态,与社会主义信仰所推崇的崇高理想相冲突,最终导致部分青年群体的理想信仰逐渐被价值虚无主义、世俗主义、功利主义、庸俗主义、利己主义所遮蔽,承受着“软骨病”的折磨,陷入泛娱乐化庸俗化建构的世俗泥沼之中,从而走入了理想世界崩塌的边缘。

  “泛娱乐化庸俗化”即娱乐成为网络社会评判一切的价值标准。“在能够轻易获取信息的情况下,人们更加容易接受简短快捷、支离破碎而又精神愉悦的内容”[3]。文化的过度娱乐化庸俗化,可以让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导致文化产品的枯萎化、碎片化、暴力化、简单化,青春活跃的话语与内容逐渐俘虏与操控了青年的灵魂。娱乐性、猎奇性的文化本身能够使人们感到放松、愉悦,也是缓解紧张、愉悦身心的休闲方式。但是,文化的泛娱乐化庸俗化,突破自身的功能与界限入侵其他领域,消解历史、讽刺经典、调侃,并裹挟其他消费主义、个人主义、思想观念、意识形态、行为方式,形成新的调剂品,从而弱化了青年的理性思维与崇高理想。娱乐化庸俗化信仰主要是崇拜金钱权力地位、崇拜明星网红歌星,从而销蚀了青年主流价值观认同。

  (1)泛娱乐化庸俗化浸染下耦合思潮逐渐腐蚀青年群体的主流价值认同。当娱乐文化与低级庸俗、浮躁虚无、新自由主义思潮相结合时,娱乐不再仅仅是缓解压力、寻求慰藉的调味品,而是蕴含着观点、思想理念、价值取向、思维方式的价值表达。这种以文化盛宴为名,注重感官刺激、商业包装、娱乐外壳,借助娱乐的外衣,利用新媒体技术载体的传播优势,实质上宣传的是个人主义、奢靡主义、金钱主义、消费主义、腐朽主义等社会思潮,泛娱乐化庸俗化话语和内容,侵蚀的是青年的社会主义信仰、道德认知与价值认同。泛娱乐化庸俗化的文化产品在青年群体中大肆传播,导致青年群体的思想观念、理想信念、价值认同与道德判断出现多元对立,进而面临价值认同危机与虚无主义。

  (2)去化在一定程度上导致青年群体“最高价值”的偏离。泛娱乐化思潮具有明显的质疑国家权威、淡化意识形态、肢解民族精神、排斥话语的“非化”倾向[4]。话语表达方式方面,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作为后现代性的产物,必然表现出价值观念的碎片化、相对化、浅薄化、低俗化,这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了文化的性内容,消解了文化的性本质,歪曲了青年的历史观和历史意识,弱化了青年的信仰与认同,消解了青年的责任意识。换言之,“非化”倾向、话语表达的碎片化,导致青年责任意识淡薄、冷漠、意志薄弱,增强了国家认同与民族认同的难度。

  (3)重塑价值话语和价值格局导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认同危机。在新媒体技术的助推下,市场化的运作方式渗透到文化生活的各个领域,泛娱乐化庸俗化商业化特性,注重经济利益的获得,维护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和提高广大青年的价值认同并非是其最终目标,可以说这是社会主流价值观的消融与退让。在碎片化、浅薄化、缺乏具体语境的娱乐文化中,“戏说”历史、“”英雄、抹黑史、漠视优秀文化等行为,严重误导了青年群体的价值认知与道德判断,逐渐消解他们的信仰与认同,最终侵蚀他们的主流价值认同。

  “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价值导向不健康的东西,越是搞得精巧,就越容易在不知不觉中腐蚀青年的灵魂”[5]。青年正处于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在调侃与麻痹中逐渐腐蚀着青年群体。

  (1)价值虚无遮蔽了青年的价值追求,导致信仰迷茫。泛娱乐化庸俗化追求最大限度的刺激式消费,将娱乐价值置于本质性目标,泛娱乐化庸俗化复制的景观世界,并非青年内心世界的真实映像,而是经过随意包装、渲染、剪辑而成的网络虚幻世界,任何严肃的、深刻的、科学的价值追求,都在“娱乐中”庸俗化、浅薄化、贫瘠化和低俗化。青年成为娱乐文化的生产者和消费者,沉迷于网络直播、网络祈愿、网络游戏、明星崇拜、粉丝文化、狂欢文化等消费活动,精神虚无、思维迟钝、人生迷失打娱乐是什么意思、理想淡薄、信念动摇,逐渐在奢靡中失去主体性与理智性。部分青年沉迷于泛娱乐化庸俗化文化产品的感官刺激与精神奢靡,陶醉于不劳而获、轻松惬意的精神颓废中,追求“猎奇”式的低俗文化,抛弃了崇高的理想信仰,放弃了对崇高与审美的追求,迷失在庸俗、物欲的精神鸦片之中。

  (2)“愚乐”误导致使青年群体道德滑坡,道德情感模糊。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的背后是消费主义与价值虚无主义的意识形态,缺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道德标准引领的娱乐性文化作品,仅仅以暴力文化、低俗文化等为主题,渲染消费、操纵与制造,使得青年个体被“愚乐”所麻痹,整个社会陷入精神危机之中。个人主义、消费主义、拜金主义主导下的文化产品,逐渐消解青年群体的道德观念和道德生活秩序,逐步模糊青年群体的价值共识与理性认同,误导青年群体的道德情感、道德选择和价值判断,最终导致青年群体的价值取向模糊与混乱,出现道德滑坡与道德知行脱节的恶果。在娱乐化时代,只要、法律、文化、道德等成为“戏说”“”的对象,青年群体必然以“娱乐化”的心态认知这些。而这必然会导致青年在现实社会中缺乏对道德、历史、法制、规则的敬畏之心,导致青年责任意识淡薄、道德认知欠缺、信仰疑惑迷茫。同时,也必然会导致青年的从众行为与极化行为,做出违背伦理道德、信仰缺失之事,甚至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在后现代主义和文化商业浪潮的影响下,网络文化呈现出泛娱乐化庸俗化特征。泛娱乐化的文化产品日益成为“塑造、伦理、审美、价值和日常生活的一个强大的、充满力的手段”[6]。因此,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对社会伦理、社会审美观念、价值信仰、文化思维方式等均带来极大的挑战与侵蚀,从而导致了网络社会青年信仰风险问题,甚至导致青年信仰的娱乐化庸俗化趋势。

  “任何技术都倾向于创造一个新的人类环境”[7]。新媒体技术的兴起导致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的到来,模拟了一个助推青年信仰娱乐化庸俗化趋势的虚拟社会。新媒体技术性的影响,导致信息传播方式的变革,信息以空前的数量和传播速度充斥在网络虚拟空间与现实社会之中,创造了匿名性、开放性和便捷性的狂欢平台,从而形成了网络文化的精神盛宴与文化狂欢,过度推崇享乐主义和文化产品的庸俗部分,使整个社会陷入盲目、非理性的奢靡中。新媒体技术给青年群体提供了文化享受的新的载体与方式,导致网络狂欢与泛娱乐化,折射出青年群体的信仰危机、精神焦虑与价值迷茫,因其迎合了广大青年亦即当前网络社会原子化个体内在的精神需求,而出现了网络文化的泛娱乐化庸俗化趋势,实质上也是青年群体孤独感、焦虑感与信仰迷茫在虚拟空间的映射。

  新媒体技术的便捷性与普及性使得网络社会下的青年群体成了信息的生产者与制造者,也是网络文化符号的生产者与传播者。青年个体的信息生产与传播能力被迅速激活,青年群体从过去单纯被动接受信息与消费信息,转变为可以主动选择生产、传播、互动与接受信息,而且传播的速度、效率更加便捷,现代信息技术成为形塑社会新文化与不同文化样态的新力量。“尤其引起注意的是,新媒体技术导致的泛娱乐化最容易误导的受众,正是价值观可塑性强的青年群体,泛娱乐化的愉悦幻象固然是人性的自然要求,但正如调味品不能够替代事物,娱乐营造了大众狂欢的景观世界,无法满足社会公众的精神文化需求,特别是深层次的精神文化需求,长期依靠以明星绯闻炒作、讽刺经典、调侃历史这种快餐文化长大的青年群体,不可避免地患上精神贫血症,带来青年群体放纵娱乐后的精神虚无,使青年群体盲目沉醉于明星文化崇拜、痴迷于网络游戏的,道德判断力与理性思维不断泯灭,价值判断逐渐混淆,最终沦为娱乐大潮中一击就倒的靶子”[8]。

  娱乐化不惜违背道德良心、践踏法制,甚至用暴力、、低俗等元素吸引青年群体,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消泯了青年群体的理性思维能力,不问理想、不问信仰、不问价值,所有的目的和倾向都是为了娱乐,正如西方学者尼尔·波兹曼所指出的,“一切公众话语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9]。现代信息技术及其衍生的网络社会片面扩大网络文化的娱乐功能与消费属性,从而弱化了网络文化的教化引领功能,使青年在智识、情趣和审美上趋于庸俗化,使青年群体对理想信仰产生认知模糊而出现信仰选择困惑,并进而导致青年信仰娱乐化庸俗化趋势。

  后现代主义思潮实质上是一种批判理论与哲学反思,它是当代西方哲学家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各种现代危机的理论自省与自我批判。但是,后现代主义思潮“反理性”“去中心化”和“非确定性”的理论风格与文化特质,使原有的话语体系与价值秩序均受到冲击。后现代主义的价值取向主张多元化和差异性,否定一切“现代化”以及现行社会秩序、道德认知、道德情感与价值认同,并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进行批判与解构。“后现代主义指出了现代社会中人们精神家园的迷失,深刻影响着人们心理机制与行为模式,但它并未肩负起帮助人们解脱现实困顿、价值迷乱的使命”[10]。后现代主义消解责任、抛弃崇高、放纵理想、游戏人生、追求奢靡,从而导致青年信仰少了活力与朝气,多了自私与冷漠。在瞬息万变的新媒体时代,后现代主义思潮实质上有其自身的洞察性与指导性,但也带来了模糊性、差异性、无序性、去中心化的价值取向,从而导致道德相对主义、价值虚无主义、怀疑主义等价值观问题,可以说,后现代主义思潮对网络文化的泛娱乐化庸俗化趋势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后现代主义质疑权威,反叛传统,消解责任,解构甚至颠覆主流价值秩序和原有线]。在某种程度上,新媒体时代网络文化的泛娱乐化庸俗化趋势与文化符号,都是后现代主义思潮在网络虚拟空间的映射。当前,泛娱乐化庸俗化的文化产品蕴含着对原有领域话语权威和主流价值观念的质疑与解构,人们开始反传统、反主体、反理性、反权威、心,走向世俗、浅薄、边缘、感性、娱乐、庸俗。由此,英雄人物被,历史被“戏说”,经典文化被讽刺,真理被“戏谑”,所有是非、善恶、义利、荣辱、低劣之间的界限都变得模糊,青年群体陷入被泛娱乐化制造的虚拟符号和景观世界之中,仅剩下“广场狂欢”式的肤浅快乐与“表征紊乱”。正如凯尔纳、贝斯特所言:“媒体信息和符号制造术四处播散,面对信息无休无止的狂轰滥炸,大众已经感到不堪其扰并对其充满了厌恶之情,最后,冷漠的大众变成了忧郁而沉默的大多数”[12]。在后现代主义思潮营造的物化场所中,世俗、庸俗、娱乐、娱乐的正确读音、消费成为公众精神生活的消费主题,在潜移默化的熏陶下,青年群体基于自身利益需求选择和确立信仰,在此基础上的信仰迷失与困惑风险导致青年信仰逐渐趋向娱乐化庸俗化。

  随着网络社会的到来和西方商业文化的影响,青年群体对消费的态度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以往传统崇尚“简朴”“节制”的生活态度逐渐被颠覆,转向追求“放纵”与“享乐”。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推进,社会开放程度日渐深入,使得西方商业文化对我国文化体系和习惯体系的冲击不断加大,消费主义意识形态开始抬头并逐渐蔓延和强化。由于当代社会生活和工作节奏的不断加快,社会竞争愈加激烈,社会成员的生活压力愈加沉重,人们的消费范围已经从过去的衣、食、住、行等生活必需品的消费,逐渐向旅游、休闲、娱乐、教育等非物质消费转向,并以此来缓解部分社会压力。商业资本的“嗅觉”一向非常灵敏,在娱乐消费市场空间和经济利益如此巨大的面前,海量的商业资本在以消费者消费需求和口味为依据的基础上纷纷涌入娱乐市场,掀起了一场场“娱乐至上”的狂欢,同时也引发了大众文化对精英文化的巨大冲击。在此背景下,要想在文化市场的浪潮中占有一席之地,文化产品、形式、理念都需以“娱乐化”的形式进行包装和呈现,这使得商业资本无疑充当了“泛娱乐化”文化生态的“催化剂”和“助燃剂”957千锦娱乐。然而,文化商业浪潮下的大众文化实质上是大众传媒低俗化、虚假化、荒诞化、感官化的毫无价值意义的视觉画面,并不是对经典文本与科学真理的欣赏品鉴,而是带有“商品拜物教”性质的“文化消费”与“图像沉溺”。泛娱乐化把时尚作为一种没有价值的符号嵌入到文化审美领域,引发出一场寻求感官刺激、追求快感、快餐时尚的风趣游戏。

  在泛娱乐化熏陶下的青年个体从批判的“公众”走向消费的“大众”,浅薄庸俗、狂欢的娱乐文化导致大众文化消费变迁为大众文化批判,“消息灵通而深具批判态度的‘公众’已经覆灭,退化成为大抵只是被动无依的‘大众、乌合之众’”[13]。在“广场狂欢”式娱乐文化的喧哗下,青年个体追求的仅仅是肤浅的笑声与过往烟云的短暂快感,“炒”“媚”“傍”等大众流行娱乐文化得以滋生蔓延,庸俗、媚俗、低俗等“三俗”文化成为网络亚文化流行所吹捧的主角,“文化的界域已不再有高雅与大众之分,它们都纷纷在纷繁繁杂、东拼西凑的大杂烩中沉溺于折中主义与‘无深度’的表面,且在充斥于市的浮华中欢欣鼓舞”[14]。泛娱乐化庸俗化的网络文化熏陶下的青年个体,逐渐放弃了对真理和价值的追问,而这种对真理与价值的“抛弃”,弱化了智慧的光芒、理性的光辉、价值的神圣与信仰的坚定,残留的仅仅是文化商业化流水线的机械程序以及中国传统文化的被“博物馆化”。青年个体痴迷于追求“直观刺激”的快感,当真理与价值的追问反复被“快乐”所置换时,当文化与传统的崇高被平庸,泛娱乐化庸俗化的“社会布景”便由此生成。在“猎奇”“暧昧”式文化层出不穷、几近泛滥的背景下,青年群体的信仰心态逐渐被侵蚀,他们不仅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迷惑,甚至出现无法确立自身信仰的结果。所以,文化商业浪潮是助推网络社会青年信仰娱乐化世俗化的重要文化背景。

  “个体化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历史进程,它越来越多地质疑并趋向于打破人们传统的生活节奏—社会学家所称之为的标准传记,坦率地说,即标准生活史让位于自我创造生活史”[15]。随着网络社会和风险社会的到来,网络与新媒体技术不仅仅局限于扮演工具性的角色,而且从根本上颠覆了传统的社会结构与社会组织。社会中的个体从血缘与地缘的限制中被剥离出来,传统联结被网络社会所导致的个体化进程所破坏,青年成为一个个松散的“原子化个体”,去个性化是当前网络社会群体活动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心理现象。在去个性化的过程中,青年群体的观察能力与控制能力明显消逝,责任意识、道德意识、正义意识明显失去,从而导致青年群体道德行为失范,海德格尔称他们为“连根拔起的一代”。在社会贫富差距大、阶层固化、房价奇高、社会断裂的哑铃型社会时代背景下,网络社会与市场经济存在双重叠现象,青年群体因上升通道日渐狭窄、未来缺乏亮色而日益感到焦虑不安。网络社会所导致的青年社会化与个体化进程,某种程度上提倡人的主体性与自主性,打破了传统社会对人全面发展的禁锢与束缚,因而对个体主体性的发挥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价值。娱乐性文化的多变性与不确定性使青年群体精神生活缺乏持久动力与精神支撑,但当冲破藩篱与束缚的个体走向社会深处时,青年个体面对的是生活异化、利益多元、身份多重、世俗所羁绊的现实漩涡,无处不在的风险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网络社会所导致的风险,实质上是社会运行机制自身的不确定性所导致的危机,从而使得以残留的零星记忆努力拼凑的“现实的我”陷入了“原子化”倾向,在这种情况下,许多事物变得没有确定性,个体会感到严重缺乏安全感,“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成了茫然无措的精神梦魇与信仰踌躇。

  网络社会中的个体“在娱乐文化的世俗氛围中,既在挣脱传统中独立,又在传统的倒塌中孤立,孤独地面对外部世界,在独立与孤立的张力中陷入‘交而不往的疏离’”[16]。在这种精神焦虑、价值迷茫、信仰淡化的时代背景下,青年个体必然处于深度焦虑与恐惧之中,青年个体的原子化倾向必然会寻求逃避、释放、寄托的窗口,在网络社会所导致的泛娱乐化世俗化的网络文化背景下,忽略“营养”、注重感官刺激的快餐文化恰好为其营造了美妙的“乌托邦”。“乐而不实的休闲娱乐提供的理性祛魅是可以逃避进去的‘更好之物’,或者我们深切希望而日常生活无法提供之物,选择的余地、希冀、愿望均属于乌托邦的原材料,带来的感觉是世界会更好,不同于那些可被想象亦可被实现的事物”[17]。“碎片化”“碎微化”“粉末化”的泛娱乐化产品提供的乌托邦原料,正好满足“原子化”的青年群体的精神需求,泛娱乐化世俗化的网络文化满足了青年群体寻求的“新认同”,填满了青年个体因脱离“集体关系”而产生的心理孤独与无所适从,青年个体因此对网络娱乐文化表现出强烈的精神需求与心理诉求,对当前的信仰产生怀疑、动摇甚至想要抛弃的想法。因此,个体原子化倾向的心理需求也是网络社会青年信仰娱乐化世俗化的心理背景。

  泛娱乐化庸俗化的背后是“众声的喧哗”,是理想信仰阵地的退隐。泛娱乐化庸俗化的网络文化的价值取向是追求肤浅的嬉笑与感官的刺激957千锦娱乐,而这将导致部分青年个体在肤浅的嬉笑中调侃与麻痹,其价值追求也在肤浅的嬉笑中沉浸与盲从。因此,为有效解决网络社会青年信仰娱乐化世俗化的风险,需结合青年群体的实际思想需求,从多方面对其开展信仰教育,从而实现向现实生活世界的回归。

  在“快餐文化”喧嚣的网络社会,粗暴地与恐惧网络亚文化只会导致青年的反叛与抵抗,引起青年群体的逆反心理。对于泛娱乐化庸俗化网络亚文化的复杂状况,需要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旗帜,用辩证唯物主义的理论与方法分析其对青年群体的实质影响和危害,坚持正确导向,积极应对网络社会青年信仰娱乐化庸俗化趋势带来的挑战。

  一方面,科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科学观点和方法,引领青年认识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的精神实质。文化的“泛娱乐化”,抛弃崇高、放纵人生、放逐理想的生活之道,以去中心化、去权威化的方式解构、经济、法律、文化等话语权,又可以耦合其他社会思潮产生新的文化符号和话语方式。但实质上,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是资本主义的舶来品,深受资本逻辑的掌控,耦合了西方社会的价值观,鼓吹功利主义,主张享乐主义至上,是一种隐蔽的、极具力的社会思潮,能够使青年群体理想信仰淡化与道德选择困惑。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可以“随风潜入夜”的方式危害青年群体的理想信仰,导致青年信仰的娱乐化庸俗化。因此,高校应该引导青年认识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的实质特征与危害,提升青年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与责任意识,引导青年树立幸福休闲观。健康的休闲观有益于身体健康,泛娱乐化的休闲观则会腐蚀身体与精神健康,消泯弱化青年群体理想信仰。另一方面,可通过强化青年群体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学习来丰富其精神世界。当今时代,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缺失的情况下,批判精神与科学真理在青年群体成长过程中的缺失、失语,是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广泛流行的因素之一。因此,要加强青年的理想信仰教育,满足青年的精神获得,将自身的成长成才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全面结合起来,树立坚定的主义信仰,破解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的世俗与虚无价值危害。

  长时间漂泊娱乐于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中,青年大多都会体验到如入“文化沙漠”和“审美贫穷”,感官刺激与理想信仰的销蚀,甚至会使其出,必须极力维护青年群体价值秩序,引导青年群体坚守道德伦理底线,积极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具体而言,一方面,激发青年群体科学价值观的信仰需求。娱乐是人们合理的精神诉求,是青年群体精神放松、身心愉悦的理想诉求,但精神文化的过度娱乐化却带来“愚乐”狂欢与“乐极生悲、琢磨不透”式的虚幻之境。在泛娱乐文化营造的物化场域的刺激下,青年群体极度追求肤浅的笑声与过眼云烟的短暂快感,娱乐的狂欢之后是身体的疲惫、精神的空虚、信仰的缺失,这不是青年群体渴望的理想状态。面对青年群体渴望娱乐与自我价值实现的矛盾心理,相关教育者可通过榜样塑造、实践砥砺等对其加以适当引导,激发青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需求,发挥道德践行与道德认知的主体性,引导青年在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社会主义实践中实现自我价值。另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灵魂与主体,具有规范价值秩序与行为准则的功能。为应对青年信仰功利主义趋势,要注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涵的挖掘与升华,回应青年的价值困惑与意志脆弱,进而引导青年道德人格的完善、理想信仰的确立、文化制度的自觉自信。

  对于社会个体而言,信仰相当于在现实的社会生活实践中指导个人思维方式、行为举止的价值观导向。当然,这种价值观导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个体参与社会生活的具体表现,它充分地映射出社会个体的价值判断和价值理想,同时也可以说是社会个体对于人生终极价值的不懈追求。而对于整个社会群体来说,信仰可以说是推动社会文明前进的精神动力,是人们对人生终极价值与不朽精神的追求。追求与培养崇高的精神信仰是对“虚拟信仰”“信仰沙漠”“信仰娱乐化”的否定,也是应对网络社会青年信仰娱乐化庸俗化的“对症下药”之策。信仰是人类最高境界的理想信念与价值标准,在青年信仰教育中起着“润物细无声”的效果,无形中引导着青年群体的价值观确立和行为实践。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推崇解构权威,逃避理想和信仰,超越正常娱乐的界限,任何严肃的、正统的、科学的价值追问均在娱乐中被否定或消弭娱乐的正确读音,而这导致了青年群体网络信仰的娱乐化庸俗化趋势,使得青年群体对国家、民族历史、道德法制缺乏应有的敬畏之心。正因如此,必须要拓宽青年群体的科学视域,加强对于历史、法制等敬畏之心的培育,并引导其以此改变泛娱乐化庸俗化的道德冷漠与精神世界的贫瘠现状。

  具体而言,首先,我们要强调并强化青年群体的崇高信仰培育。崇高的理想信念是引领社会个体走向人生终极价值的不懈精神追求,它可以不断激励青年群体向上向善,并且潜移默化地支配青年群体的言行举止,进而逐步达成崇高的人生终极目标,引导青年树立社会主义道德价值取向和科学的人生追求,强化青年群体的责任意识与历史担当。培育青年群体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高度信仰,敬畏历史、敬畏生命,培养青年群体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现代文化的不断学习和追求,对于国际规则和外交关系的科学解读,对于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坚定信念以及不懈奋斗,进而建立青年群体强大的精神世界,以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虚无、弥散、歪曲的价值特性。其次,我们要培养青年群体的敬畏之心。泛娱乐化庸俗化将社会生活中一切文化形式、文化理念、文化产品、文化内容无差别地、单一地从娱乐的角度来衡量判断,以是否具有娱乐性为标准,以此衡量文化的传承性、创新性以及生命力高低,导致历史被戏说,厚重感消失;被戏谑,严肃感丧失;英雄人物和事件被“消费”,崇高感流失[18]。在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的解构下,某些青年正逐步失去对道德、信仰、生命、法律、历史打娱乐是什么意思、国家的敬畏,试图以娱乐化庸俗化的话语重构、道德、历史和文化,这使得他们的价值观逐渐销蚀、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逐渐紊乱,归根结底可以说是青年群体对于社会生活敬畏之心的缺失。所以,我们要注重培育青年群体的敬畏之心,让他们明确地知道,历史不可歪曲、道德法律不戏、英雄人物不可戏说,天地道义、道德法律、规则秩序、文化伦理需要被敬畏,理想信仰需要崇高,真正从青年内心筑牢抵御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的心理阵地。

  网络社会与风险社会的叠加导致青年信仰的娱乐化庸俗化趋势。新媒体技术是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的技术支撑,必须对新媒体技术载体进行重新评估与定位,同时采纳新的教育理念。在网络社会,泛娱乐化庸俗化的话语表达方式会对青年的理想信仰与价值取向产生重要的指导作用,传统的话语表达方式与教育方法已经无法引起青年的兴趣与关注,青年已经被娱乐化的文化符号与虚拟世界所束缚,甚至沉迷其中,停止对社会现实做理性的思考判断。因此,我们需要对网络等新媒体技术进行再认识,决不能忽视网络技术对青年群体的强势侵袭与精神奢靡。要借助新媒体技术的优势,研判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的传播规律与现状,准确把握青年群体的价值走向,因势利导,提出强化青年信仰教育的办法。一方面,注重青年群体的网络素养教育,提升青年群体的网络道德认知水平,规范青年的网络道德行为,培养青年“慎独”的人生境界,引导青年正确认识新媒体技术的本质,在网络使用中逐渐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走出内心“虚幻世界”的空中楼阁。另一方面,深化青年群体的网络心理教育与网络法制教育,引导青年科用新媒体技术,远离泛娱乐化庸俗化思潮,做一个合格的社会公民和有道德责任感的良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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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刊发于《中国青年研究》2020年第1期,P33-40,点击“阅读原文”可下载全文。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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