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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性新闻微电影自时代的新闻当事人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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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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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意义的反腐防腐,有赖于体制的真正,有赖于建立真正的制衡制度。但是,在这一切还没有实现的时候,“网络反”就是一个重要的现实选项;记者直接参与举报、推动事件进程,是可贵的“以身相许”,值得。

再一个,就是他极端重视线人,“深喉”。周筱赟无论到哪里进行公开,都是全程戴着口罩墨镜的,这是对自己的。他说得罪的人太多,甚至被一千万,戴口罩墨镜“全副武装”是性策略,“要在战略上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为了揭露,我不能露出‘’,这是社会的悲哀”,他在微博上如是说。

新闻工作者成为新闻当事人,在我看来是一种另类的新闻实践。它的可贵,就在于直接推动事件的发展,帮助反腐的开展,促进社会的进步。自时代,网络举报反腐,已现风起云涌之势。

史实与电影相差不大。年月日,《大公报》发表王工碧的长篇通讯《河南灾荒目睹记》,同时配发了总编辑王芸生的社评《天寒岁末念灾黎》;次年月日,《大公报》再刊张高峰的长篇报道《豫灾实录》,那的场景,令人不忍卒读;次日王芸生再配发长篇社评《看重庆,念中原》。结果,历史里的蒋介石,就如影片中的蒋介石,怒不可遏,《大公报》停刊天。

年月日晚上时许,报料人朱瑞峰通过纪许光的新浪微薄私信向纪许光报料。纪许光向朱瑞峰要了雷政富的手机,对雷政富进行了电话采访,以进一步求证核实。在这个全、自时代,纪许光决定对“重庆不雅视频事件”采取“微博播报”。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要放在严肃道,那真的“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用纪许光的说法,“他们会让一个记者的稿子变得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认识’”。所以他选择在微博上,“在忠于事实的基础上,在谨慎求证、谨慎写作的基础上,尽量向传递了足够的信息量”,并最终引发巨大关注和社会效应。

周筱赟提到年广州“的哥”老王(化名)的:老王在许多的下,多次向广州市交委实名举报出租车公司“茶水费”的问题,结果被公司解雇,老王跳墙,以致摔断了腿,终身残疾,最终只能够以乞讨为生。好线人,是人的责任,需要强烈的意识。

如果说新闻是历史的底稿,那么在历史的关键时刻,新闻人就应该是历史底稿中的主人公之一,而不仅仅是历史底稿的写作者。

揭黑反腐,同样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自己、线人,是至为重要的职业伦理。纪许光也曾在微博上说:“基于对更为广泛的利益的而做出的透露信息源的决定,是一个职业新闻人应该坚守的最基本的职业伦理和底线。来抓我吧!让我更坚定地咬紧嘴唇。”

周筱赟总结出线人的“三境界”,给我深刻的印象。第一重境界,就是“把一片树叶隐藏在一片树林里”,也不说出线人是哪片“树叶”,即使是对自己最亲的亲人也不能泄露半分,“千万不要在稿子中出现只有内线与揭露对象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其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我和线人。”第二重境界,则是“没有树林呢就制造一片树林”,“制造一片树林”就是让怀疑的对象无限多,以此来要淡化线人身份,不被识别。第三重境界是线人的最高境界——“无剑之剑”,那就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线人是谁,“手上无剑,胸中也无剑”,那么线人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无论是自时代的当下,还是他时代的历史,新闻工作者都可以成为新闻当事人,这在本质上没有多少差别。事实上,无论哪个时代,都有把自己变成“新闻当事人”的新闻人。他们为民,可谓脊梁和灵魂。“报馆譬之人体,人材则灵魂也。故之良不良,可自其人材多寡而知之。”早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著名报学家戈公振先生在他的名著《中国报学史》(年月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中,就如是有云。到了年,河南大灾荒时期,当时《大公报》的报人,和来自美国的记者白修德,成了这样的新闻当事人,成了灵魂式的人物。

网络出品的“雷政富爱情动作”,让人见识当今官员是如何之丑陋。网友调侃:作为“雷冠希”的“雷政富”,此语可与“高富帅”、“白富美”媲美,“雷政富”的寓意为:雷人长相;官员;富得流油。

二十年后,白修德因为另外的作品获得了普利策。而在年开始的三年时间里,中国又发生了数千万人涂炭的大。确实,那里正发生惨烈悲剧,而更悲剧的是白修德根本无法去到那里;而更可悲的是,中国自己的记者近在咫尺也“根本无法去到那里”。

而在“自”中,新闻当事人的观察、思考、行动,则成了一个个鲜活的现实。

在事件取得完胜之后,纪许光写下了《反腐:重庆不雅视频事件背后》的长篇博文,阅读点击量已超过万次。他说:“此次重庆不雅视频事件,老纪之所以选择反腐,背后的辛酸,无法诉说。我也有父母妻儿,我也知道什么叫做性命攸关。老纪之所以把自己放在阳光下,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能让我的勇气更加充实的理由。众所周知,重庆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地方,我能做的,就是要把自己放在阳光下,只有这样。我和我的反腐行为才更加安全。我想,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在文中纪许光也对“文人相轻”表示了遗憾。而我当时在微博上表达了对纪许光的坚定支持:“举报反腐,你死我活;坐而论道,只是腰疼;文人相轻,一笑置之。纪许光,赞一个!”

这个秋冬季节,一起出名的网络反腐案件震动中国,尤其震动中国的新闻界,那就是“老记”纪许光和“民记”朱瑞峰通过网络举报,扳倒了重庆北碚区区委雷政富。纪许光和朱瑞峰都成了瞩目的新闻当事人。朱瑞峰是“人民监督网”主编、撰稿人,所以我愿意称他为“民记”——民间记者,此前有“山西厅级垄断黑心疫苗祖国花朵”的调查报道,他是雷政富事件的第一举报者;纪许光原先供职于《南方都市报》深度新闻部,曾以“河南洛阳案”独家报道轰动全国,是资深调查记者,所以称之为“老记”,现为撰稿人。

诺贝尔文学得主莫言赴领,年月日这天是到名校大学交流。活动的最后,一位身穿白衣的男生站起来提问,逗得全场哄堂大笑:“我的问题是,莫言老师你幸福吗?幸福的源泉是什么?我们该采取怎样的方式获取幸福?”莫言也被这个问题逗乐了,他笑着反问道:“你是的吗?”

周筱赟有两个非常可贵的意识,那就是意识和“深喉”的意识。我曾说:“调查记者,是你的生命!”更是网络自揭黑爆料的命脉。周筱赟之所以宣告“周筱赟爆料绝对靠谱”,正是因为他极其重视对的分析,重视链的环环相扣。他对有苛刻的要求,甚至每次都请律师朋友来一起帮助研判;他从来不采信人证——言词,只采信书证与,这样才能确保“一旦出手,绝不失手”。他还直言“没有的爆料就是耍”。当然,有一些是“我有疑问、提出质疑”性质的,针对具体问题向有关方面求证,举证或主要由对方负责。

年由央视出品的“幸福新闻学”,还真是挺出名的。这是策划出来的“走基层”,是对“十年”的讴歌,是典型的“中国式幸福”。它更是网友所的央视《》“三步曲”——“领导很忙、百姓很幸福、国外很乱”中“百姓很幸福”的具体延伸。心虚才满大街的追着人家问“幸福”,那样问出来的“幸福”就是“被幸福”。把处优养尊的自己的“幸福感”投射到普通的劳苦大众身上,而且选择性地,人为提高“满意度”,这不具备起码的新闻。

朱瑞峰从“深喉”那里获取雷政富的不雅视频,进一步通过纪许光影响力巨大的微博,向“报料”,向纪检部门举报。纪许光的新浪微博是名博,如今粉丝已近万,是一个有巨大影响力的“自”;加上通过其他微博、的转发、转载、转播,影响力更是几何级放大。

年岁末,刘震云编剧、冯小刚导演的电影《一九四二》热映。在影院里的那两个半小时,我感到沉重得透不过起来。片中有这样的两幕,一幕是由陈道明饰演的蒋介石,叫来主管新闻的官员当面念《大公报》的社评,蒋听后怒不可遏,《大公报》停刊天;另一幕是,美国《时代》周刊驻重庆记者白修德,得知大的消息后,历尽千辛万苦,前往灾区采访,之后通过宋庆龄见到了蒋介石,拿出那让人的“狗吃人”等照片,才让蒋介石相信事实,不得不硬着头皮展开赈灾……

徐迅雷

在自举报的行动中,周筱赟是有影响力的人士。他自称为“中国、广州市民、普通网民”,网名是“落魄书生周筱赟”——落魄即“豪迈,不拘束”之意。他的名言是“周筱赟爆料绝对靠谱”。年月下旬,周筱赟来到杭州,为浙江大学、浙江传媒学院学习新闻与的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做了多场,主题是“新下的网络爆料和深度报道”。他希望大家做一个正直、善良、简单的人;他特别直率说出他的感受,直言“努力了不一定改变,但不努力就永远不会改变”。

今天,在关键的历史转型时期,在互联网蓬勃兴起的自时代,我们的社会非常需要一大批来自界的行动者、实践者——即新闻当事人。

纪许光的,以及新闻报道者成为新闻当事人,引发了不小的争议。这里有个关键因素是:传统的眼光,依然把记者仅仅看成是“新闻报道者”,而对成为“新闻当事人”不以为然。窃以为,在全、自时代,新闻报道者直接介入新闻事件本身,既是新闻事件的报道者,也是事件本身的推动者,这常可贵的。作为自的微博,可直播,可滚动,这就是网络的巨大力量。记者就这样成为新闻当事人、成为新闻事件介入者,这是一门暂新的、另类的“新闻实践学”,值得深入考察与研究。

来自美国的记者白修德,他年毕业于哈佛大学,是著名汉学家费正清的第一位。年他来到重庆,开始向报道中国的情况。年,他冲破重重,深入河南报道大的境况,刊发于美国《时代》周刊,引起巨大的轰动。迫于压力,开仓赈饥。白修德在后来的回忆录《探索历史——白修德笔下的中国抗日战争》中这样描述:“把各县和各村的情况逐一加在一起统计,看来受灾最重的个县里还有万居民。其次是一些边缘县份,那里还有许多人正在奄奄待毙。……我们可以推测有两三百万人已经背井离乡外逃了;另有万人已经饿死。……但是最准确的数字通常都变成了统计资料,因而很容易被人遗忘。我印象最深的,并不是我所搜集的数字,而是一天傍晚我们骑马外出时看见两个人躺在田野里哭泣的情景。他们是一对夫妇,躺在田野里互相搂抱,依偎取暖。……迎着凛冽的寒风,面对冷漠的世界,他和自己的妻子在弥留之际相依为命地蜷缩在一起,躺在坚硬的雪地上,是一幕,然而他们相爱之深,委实感人肺腑。”(《探索历史——白修德笔下的中国抗日战争》,三联书店年版)

周筱赟曾获腾讯网年度深度记者。他过中石化天价酒、中非希望工程“卢美美”事件等等。在年月,向铁道部申请信息公开售票网站有关招标信息,与铁道部较上了劲。售票网是铁道部投入巨资建设的网站,不停出现各种问题,访问量过大导致瘫痪,春运网络购票出现付款却不出票,逢两节期间网络购票重新排队,它与铁道部所称“方便旅客购票”的目标相差甚远。各种损害公共利益的行为,是周筱赟最不能的。他以“自”方式通过微博、博客、论坛等进行揭露,是因为正常渠道无法突破。

被称为“雷冠希”的雷政富,是这场“性、谎言和带”的主人公。事件的起因是,早在年前的年,当地有建筑公司老板不满于雷政富将工程单独承揽给其弟弟雷政奎,想拉拢、雷政富,获得项目工程,于是雇用并训练了视频中女子,让这名岁的女子成为雷的情人,然后拍摄了不雅视频。雷政富曾向时任委坦白不雅视频一事,薄将此事交给时任局长王立军处理,最后建筑商以“私刻公章”的被判囚一年,女主角也被拘一个月。“薄王”时代的重庆,“薄王”即“”。那时的雷政富,赢了。但是,时光荏苒,“薄王”,召开,重庆新孙政才上任,深喉、报料者、者,选择了最佳的时机,了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事件。于是,就有了“小时秒杀雷冠希”的戏剧性结局,央视称这是“中国网络反腐的全新纪录”。

这期间,纪许光曾受重庆纪委方面之邀,到重庆“单刀赴会”。纪许光这次赴会很,他发出微博说:“重庆,老纪来了!调查记者年,有人说我个人英雄主义,有人说我太。我孤独的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上。我只好用我的行为粉碎那些东西。不雅视频一案,有人劝我:重庆前有李庄后有王立军案,要我不要相信你们。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一次。这个社会,太需要信任了。只要不让我们新闻人!”这样,的纪许光就不折不扣地成了新闻当事人。我的微博跟帖评论是:“网上的,是自己的最好方法。你若静悄悄,可能死翘翘。”老纪是调查的老记,相信纪许光!

央视是标准的“他”,记者是被指挥的对象。写“开国大典”报道的“两头真”老记者李普曾说:“观察、思考、更是一个记者的命根子。”在“你幸福吗”的“新闻追问”中,要让“新闻当事人”进行“观察、思考”,这大抵是不梦不想的“梦想”。

自时代的新闻当事人

网友嘲笑“神回复”,央视却一直自鸣得意。在这场街头追问“你幸福吗”的新闻游戏中,提问的央视记者成了“新闻当事人”,尽管这当事人不是具体的张三李四,而就是“央视”或“央视记者”——正像莫言所言的“的”。人成为当事人,而且不以个体的形象被记忆,而是以“央视”的主体符号被网友嘲笑,这回是个典例。在众多观众心中,这街头追问“你幸福吗”的“新闻”,已然成为央视新闻史上的一个笑话。

周筱赟此前是财新传媒中山大学卓越驻校记者,即“财新·卓越记者驻校计划”中的“黄埔三期”。卓越记者驻校计划以哈佛大学尼曼学金为模式,为优秀编辑记者提供深造机会,每期选拔名工作者。第四期移师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本人有幸入选。周筱赟作为“黄埔三期”,与我们“黄埔四期”的进行了一次对话。周筱赟的与,极富感染力。作为资深网络爆料人,他在网络自上,多次揭黑爆料,其亲历的经验之丰富,非他人所能比。由此,周筱赟本人也一次次成了新闻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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